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着骨灰一路南下,谁曾想那救了我的人见我不对劲一直跟着我,在我又一次跳河时把我救起。

就这样,我被送进了精神病院。

我不知道许阑又是怎么得知的我的消息,在某一天他竟然进来看我。

见到我无神的目光,他面上带着憔悴的忧伤,他问我“呼宇……你的爱人,是谁?”

这一次,我沉默了,看清了他眼底特殊的情绪,我就那样看着他,缓缓开口道“是一具尸体。”

是一具陌生的,从未见过面的男人尸体。

我终于意识到我可能跟正常人有些不对,但已经为时已晚。

我早就扭曲,偏轨,任由蝴蝶在我心中腐烂滋长。

可能我早就死了,一开始就死在了那个湖里,与我那可悲母亲潮湿腐朽的烂肉一同化在蝴蝶的口器中混杂在一起。

我真的很喜欢那些漂亮又脆弱的生物。

轻轻一捏,它柔软的肢体就会糊在你的手心里,心脏和体液混在一起,看不清颜色。

他想救我。

许阑试图从那被缠绕的蛛网中救下那已经被撕扯掉羽翼的蝴蝶。

明明它已经千疮百孔不可能再活。

我没有打扰他,任由他一有空就来与我聊天,给我带着外界的东西。

我只是依旧抱着封惜文的骨灰盒,但在这什么都有的神经病院里,我这行为算不上奇怪。

甚至因为太过安分,表现良好而被提前放出。

出院那天,是许阑接的我,他清凉的指节抚摸过我的脸,对我无奈道“瘦了。”

我不知道该说什么,在这难言的情况下只是眨了眨眼睛,抱紧了我怀中的骨灰盒。

他看了一眼我怀中的盒子,撇开脸,装着没看见,拉着我的手带着我去吃饭。

饭菜丰盛我却吃了几口没再吃下去。

许阑见状没再逼迫,最后他把我带回了他家。

那清冷,又干净整洁的房子看起来确实是他的住处。

给我收拾了房间后与我聊了一会,见我依旧抱着骨灰盒他似乎终于忍不住开口,问我“你要一直抱着他吗?”

我低下头,最终还是他优先道了歉,对我说“抱歉,还是我有些心急了,你不要在意……”

很少会有人跟我道歉,而他说了好几遍。

我挣着,把怀中的骨灰盒缓缓放在桌上,回头时,对上了许阑错愕的神色。

他终于笑了,一扫先前的疲惫,给我找了床被,对我道“晚安。”

9

我住在了他家,许阑每天上班走的早,我起床后没事干就给他做了饭,他中午不会回来,给我发消息让我自己吃饭,可我依旧会煮,在晚间时他回来就瞧见了那一桌菜。

我想他应该是开心的,眉眼不自觉的上翘,对我夸赞褒奖。

这都是我以前从未有过的,我心中像是注入暖流,像也被他的笑容所感染。

我没法再融入正常的人类社会,许阑也没让我再出去,他平常会让人买些菜,又或者,休息日时会回来带着我一起出去挑菜,去逛逛。

他向来牵着我的手,大大咧咧,又明目张胆的暧昧。

我明白他的用心,也知道他想要什么,但我就是没法对他动心,就好像那双亮莹莹的眼看着我时,我心中有的永远都是退缩。

我太过害怕男性赤裸又灼热的呼吸。

这让我胆颤又恐惧,像空白的大脑被人撕扯,伴随着头皮发麻的痛楚与腥臭。

我没法回应许阑,我想,我无法爱他。

只要他还活着,我就没法爱上他。

现实伴有太多变数,活着就是个变数,情况永远不一致,人生会有许许多多的分叉路,没人能保证那脆弱的东西能走多久。

但死人就不一样了,他把自己定格,保持那一副姿态身躯达到了永恒。

我迷恋那种味道,也迷恋死亡。

我抱着那盒骨灰盒偷偷出了门,没与许阑道别,他今天忙,还没下班。

我并不是个正常人,也不奢望许阑用自己的生命和青春拿去治愈我,用岁月疗伤我,我不敢赌他的情,他的爱和耐心。

我早就没救了。

像年少时站在陌生的公路上那般。

我抱着封惜文的骨灰盒,再一次踏上车流马龙的道路,避开人群,不知道走了多远,我瞧见了一个波光粼粼的湖畔。

我咧着干渴的唇瓣对封惜文笑道“你瞧,这湖好大。”

“我以前可没见过这样的湖,像海一样……我家那边的湖很小。”

明明那样小,却禁锢了我一辈子。

我情不自禁往水中走了进去,在那冰凉的湖面上,我似乎看到了蝴蝶飞舞带着腐朽的气味,围绕在我身侧。

“不知道你出车祸时疼不疼。”

我思量着道“那样太难看了,我不想变成一摊血肉。”

“如果下雨就好了,把我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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